青鸶

【FP】食梦 1

·自嗨爽文连载中

·设定清晰非国设

·故事背景类似一战，是架空

-

“你是谁。”

弗朗西斯做了好长一个梦。

在黑色的长廊里，又放开了他的手。

-

军靴不再黏着急促的腐朽木地板的尖啸。市街的土地上，灰尘和砂砾攀附在鞋底，还有刚冒出芽时的草汁。

哀叹声像荆棘缠绕住了那栋房屋，士兵们上一秒还待在那潮湿阴暗的战壕，一个热水澡也还没有洗上，只浸在冰凉的猩红液体里。纤维与肉长在一起，吸血虫操控大脑不见阳光，翻开的皮肉，泡白的刀口，上吐下泻，恶臭。他从同伴狰狞的伤口和难言的怪病里逃出来，饶是征战多年，他还是受不了。

他又不麻木。

硝烟还没有弥漫过来，这个镇子的天空仿佛更有着希望。基尔伯特在涌动的人群里是唯一静止的，他眼窝深陷，银白色的头发干枯过长，像雪藏的乱草堆积在一起，最后被那顶洗不净的帽子一并扣住；神色黯然，这片热闹、祥和带不来他的光；他好像是享受着风和雨水，只从布蓬投下来的阳光，大雨滂沱雷声阵阵，灰暗的绵绵无期的绝望——只能是他带给别人的

——他永远忘不了。

而如今常胜将军吃了败仗。他知道自己很狼狈，等着看自己笑话的人也相当多。他和敌军的伤亡都很惨重，但偏偏就是输了。他撩开左衣袖，在小臂上用笔接着写下一长串的字：钢针与抗生素，绷带与麻药。他目前只能在城郊把受伤的士兵安顿好，然后在这个谁也不认识他的镇子里，披上羊皮四处寻医。

除开水土不服的那几日，他天天上街。不论如何都着那一身不变的行头：军绿色背心最里，黑色衬衫外罩，从不好好扣扣子。他的项链——铁十字的荣誉勋章，被藏进衬衫左胸口的小口袋，肥大的深绿色裤子走起路来猎猎响，蹬着那双满是划痕的军靴，几乎快踏烂。

现在满城都知道有这么个怪人。

提及生变的神色，每每相碰撞便惊恐躲闪的目光，无尽的离谱的猜测——他多想站在在广场的雕塑上大声吼道：我不是哪个贝什米特，是吃败仗的贝什米特！然后请笑话他的人见鬼去。

但不能。他担着的不只是自己的这一点点骄傲，因此他只能当个怪人。

可即便如此，这个镇子太小了，城南雅各布夫人的花店到城北施耐德老先生的裁缝店只走一个小时，比埃尔霍夫的酒吧是唯一的一家，还难喝。

而能有多少医生，又有多少能治那些病的医生呢。

基尔伯特兜兜转转，还是去了酒吧，讨来一杯最不正宗的啤酒，坐在门边。

酒吧生意不算冷清，灯光只有打在前台的几个玻璃杯上，反射出的刀剑的利刃才能划破心中的苦闷。脚步声有些错乱，混在酒鬼们的高谈阔论里。

他等到了。当那个长着典型欧罗巴面孔的男人进来，他立刻把对方拽向自己，同时旋转交换位置，扼住男人的喉咙，虎口卡在下颚，逼迫他抬头。

“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