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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仏普】愿与深情共白头

·老设定,军医仏x长官普 架空 
·我本来是想写很长的 
·后来发现情人节没得发 
·仏攻倾向挺明显的
 ·梗来自我大半夜出门冻成傻子。 
·情人节快乐

1.
这天气刻意的寒冷,四处凝固着的是绝望:挂在树梢;挂在枪支;挂在他的睫毛上。

血迹和雪已经融化在一起了。

基尔伯特匍匐着往后退,继续捧起冰雪将血迹尽可能地覆盖。他只听见乌鸦在树枝上唱着丧歌,断断续续凄厉尖锐让人头皮发麻。可惜未进行到一半就被枪声画上休止,接着是物体坠地的声音。

他甚至来不及去看一眼发生了什么。他没办法停下,他必须再往后一点,直到那个掩体。

窸窸窣窣的声音像在心上搔痒,枪支仿佛是磨蹭着耳朵扣响的扳机。

这群人简直是丧心病狂了,他想,躲不过了,装尸体吗――也许自己会再吃上好几枪子儿。

基尔伯特将身子整个地趴在雪上,他的军装没有一处是干的,雪和血占领了布料。余光窥得敌方并未扫荡到自己这儿,一头扎进了尸体堆儿里,把自己埋在里头,再屏紧了呼吸。

希望不会那么倒霉,上帝保佑。

2.
基尔伯特还没等到医疗兵发现他,不过伤口已经不痛了。那完全是被冻到麻木的。再加上拖行了这么长的距离,雪水几乎渗到了骨头里,浸得腿几乎失去了知觉。

停下之后,他觉得更冷了。可能是天气的缘故,也有可能是自己身上那几具尸体完全和冰块一样,沉且无温度――更何况的,死亡就压在那,他觉得这地方消逝的几百几千几万条性命就这么压在他的身上。

鼻腔里充斥了血液的腥味和锈味,他的肺里再装不下任何的纯净空气。不论是枪火的硝烟味还是那股腥锈气,无时无刻不填满着。

他彻底麻木了,不管身体,血液,还是灵魂。他动弹不得,除了一颗尚还能够念着一些不抱希望和不切实际的想法的大脑以外,基尔伯特已经一无所有了,包括那颗冰冷地只微微颤动的心脏。

陷入这样的混沌后,他脑子里的第一个人居然是弗朗西斯。

呃……那个混蛋。

3.
基尔伯特想起被对方用机器来形容过自己。

当时他以浑身黏腻鲜血的模样出现在对方面前。军装上狼狈不堪,全是裂口,全是红黑的一片,有自己的血,不过大部分是敌方的。喋血的瘾还没过尽,他觉得自己就快失了理智,满心的都是嗜杀――直到提着枪回营跌撞到弗朗身上。

那是个柔软的怀抱。有异于自己血锈味的花香气。

他清醒不少,干干脆脆地就把整个重量都寄托给对方。

“嘻……弗朗你身上也全是血。”

就算这样,他也闻到了。

“――你是杀人机器吗?”他先是关心了一番负伤与否,然后才瞧着基尔伯特独有的赤色眼睛,半晌憋出这么一句话。

“机器可没有本大爷厉害。”他扯出一个招牌式的笑容,格外的答非所问。然后他故意撞过医生的肩膀,朝里走去。

基尔伯特从弗朗西斯的眼睛里看见了厌恶,看见了恐惧。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难得地选择逃避。

他不知道自己对对方抱有怎么样的感情,这位恶友。要说来他们也不过是朋友(也许要比朋友更好一些?),可又不像朋友那么简单。

毕竟加速的心跳瞒不过人。

他觉得自己可能病了。这病谁来治都没问题,独独不能是弗朗西斯。

模糊的枪声又落到自己耳边,还有炮弹声――人们的呐喊,惨叫,甚至血液迸溅的声音。他脑子里装下了整个战场。

机器也能被人摧毁,基尔伯特这么想,机器不是无敌的。

他觉得身上奇异的温暖,这种温暖发自胸膛。

有些华而不实。基尔伯特觉得这不是活着的温暖。

尽管这样,他还是突如其来地觉得安逸。

他很累了。就快要把眼睛合上的时候,他又听见了敌军骂骂咧咧的交谈声,然后脚步渐渐远离。

似乎是一个激灵,基尔伯特意识到了自己刚才与死亡的超近距离接触才开始有些后怕。

身上不痛。

个屁啊,腿这会儿要痛死了。

他咧着牙将尸体轻轻挪出一个缝儿来,攥起旁边一个空弹夹就往远处扔去。

没有脚步,没有枪声。什么也没有,只有自己紊乱却有力的心跳声。

他真的还活着。

4.
“报告,又有一批伤员送回。”

“仍……仍未见基尔伯特长官。”

 5. 
弗朗西斯对于基尔伯特一向是很放心的。

 无论如何对方都会完完整整地回来,顺便再在他的胸口擂一下亦或是端来酒邀他畅饮。

 这次他难得的慌乱,不仅体现于他包扎时略颤抖的手,还有那颗扑通乱跳猛刷存在的心脏。 

直觉告诉弗朗,基尔伯特出事了。 

当他肯定这个想法的时候他已经冲出了营帐,一头扎进这片惨白里。

 他像身处一片白色的荒漠,现在他要找到另一个白色的旅人。 

弗朗西斯扛枪的姿势很别扭,他承诺过不动手杀人,正因如此他才被调到了医疗兵里,才得以展现他惊人的医学天赋。

 才得以给基尔伯特最稳固的保障。

 现在,他也许要为此打破承诺了。他甘愿做个谎言家。 

为了基尔伯特。

 弗朗西斯从走进这片土地开始,几乎一切行为的中心都是这样。 

为了这个他说不清道不明的“友人”。 

6.
就在基尔伯特扩大那个缝把脑袋塞出半个去时,他清清楚楚听见了落在耳边的子弹上膛声。不等反应,那粘糊糊染了血的枪口就抵在他的额头上。

人生真是大起大落。

他干脆整个人坐起来,方便在对方有破绽时掏出手枪。枪支也随着他动作。

“……基尔伯特?!”

他发现那枪抖了一下。心里正腹诽着这人真不专业还不给自己一个痛快怕是打算当俘虏,又听见这么一声,想来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出名了。

只是这声音……

“弗朗西斯。你准备把枪抵在本大爷脑袋上到什么时候。还是你想和我在这鬼地方天荒地老?别致的趣味。”

“你的军装也很别致趣味――包括把自己埋在尸体里等死这一点。”军医把枪收回来,嘴上也不忘怼回去。“还能走吗?”

基尔伯特干脆不动作,一双眼睛睁圆了直勾勾地盯着对方,颇有一副我受了伤动弹不得需要人把我从尸体堆里刨出来再抱着走的模样,如果忽略掉他无赖的脸。

他被弗朗西斯盯了回去,于是只好悻悻收回目光手撑着准备起来。

“腿伤确实不方便直接说。”弗朗皱着眉伸手帮着把尸体扒开,然后直接将基尔伯特抱起,以公主抱的姿势。

他挺想挣扎的。
可是他怕摔。
……
又是这个味道。
好困。

基尔伯特真正地意识到了他很累,是鲜活的累,而非雪地里那样。

他可以安心地睡去,然后期待着明日的雪花――在弗朗西斯怀里。

7.
军医深一脚浅一脚地前进。

基尔伯特的头发是银白的,现在又铺了薄薄的一层霜。

他想,自己的头发应该也被雪掩成白色了。

他们好像白头偕老,没有一方永眠在这吃人的地方。

 友人可以白头偕老吗。

 8. 
弗朗西斯低头吻了吻怀中熟睡人的睫毛。

对方微微的颤动算作回应。

 现在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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